池栖雁错愕,这怎么可能呢?没心怎么会管这世间生死?
北泗抱他抱得愈紧,道:“亲人去世,别人会哭……我不会掉半滴眼泪,心也不会痛,他们的喜怒影响不到我分毫,从生下来便是如此。”
迟迟不与栖栖说,是他不愿在最爱之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和不堪的一面。
有些人,生来就与别人不同。
彼岸花纹是天生的,就像他天生就没感情。
“你你怎么会?”池栖雁怔神。
这种感觉他再明白不过,任周围人如何悲喜,如何痛骂他,心却如一滩死水,掀不起半点风浪,甚至冷静到能观察每个人的神情变化。
北泗深吸口气,道:“我没有悲悯之心,只是世人皆这么做,我便这么做。”
世间有世间的法则,惩恶扬善,除魔卫道,厌便装厌,喜便装喜。
论迹不论心,踏上如今的位置,所有人都以为他视天下为己任,只有他知道他什么都不在乎。
“栖栖,是你把我想太好了。”北泗重复道。
栖栖以为他真心把世间人都放在心上吗,他压根就没有真心,那些帮助于他而言仅仅是举手之劳,哪怕被背叛,也伤不到他的身心。
谈何反噬其身?
北泗抬起脑袋,与池栖雁深深对视,细细道来,“坤撼宗有一方情丝池,与邪物那一战落池,我才感知到情绪,为了不引人耳目,换了身份,却遇上你。”
魔物攻击栖栖那夜,他远远看见人影,如往常般救人,击飞魔物,却见地上柔弱倒着的人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打他肩膀的那一掌软软绵绵,不疼,却扭开了脑袋不看他,这个人可疑,他又觉得有点意思。
土堆旁,他给了此人一袋铜板,见他一个人离开,头次生出不放心感,偷偷跟在人身后。
出了巷子口,那人停驻在摊前,视线落在那些点心上,手指了指一样,另一只手直接把他那袋子提出来,要扔给摊主。
摊主吓得连连摆手,叫:“使不得使不得,太多了。”伸手只取了几枚铜板。
他看得生出些无奈,若是遇上坏人岂不得人财两空。
那人收到点心,便坐到边上的台阶,用手取出,左右翻转打量了下,反复确认着什么,终于,小小地咬下一口,微眯的眸子瞪大了几分,含着点不可思议。
忽然,巷子里窜出一道小小影子,见是条瘦骨嶙峋的小猫咪,他便收敛杀意。
那只小猫胆怯地贴近坐在台阶上的少年,“喵喵喵”地小声叫唤着。
少年很嫌弃地啧了声,掰下点碎渣扔了过去,小猫鼻子凑过去嗅闻着,后伸出舌头舔了几下,舔完后,大着胆子就将脸贴在少年的衣摆处,蹭来蹭去,喵呜叫着。
“傻猫。”少年又掰了点扔下去,道:“陌生人的东西也敢吃。”
小猫欢实地叫着,猫尾巴勾着少年,像在认同这些话。
北泗暗想,此人也是傻猫,连陌生人的铜钱也敢收,不怕把自己赔出去。
后来见少年进入客栈,他想着正好休整,便同掌柜说定一样的房间,听见天字号房,微微怔住,这人当真是什么都不了解,很快这些铜板便会被挥霍光,身无分文后再去淘尸吗?
隔日少年行迹匆匆地跑向郊外,他察觉出不对,果真就见少年靠在树干紧闭眼眸,喝药的模样像那只小猫一样,试探性地闻闻又安心地吃下。
北泗没将这些宣之于口,他莫名其妙地好奇这个人,想保护这个人……
池栖雁以为这些相遇全是巧合。
谁家好人会悄悄跟着人?
北泗瞧着池栖雁怔忪的表情,对栖栖他是心甘情愿地救,明明知道这个人接近他有目的,为了获得那些药。
反正,这些东西,他都有。
既然想要,就陪在他的身边,永远。
他低下头,作势吻向栖栖。
池栖雁见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这张脸不见厌恶,只余深情。
心跳声在耳边阵阵作响。
可,这不一样。
北泗从没残害过无辜。
池栖雁对这吻心生胆怯,若明天北泗所说之事成功了,他才敢靠近北泗,不怕暴露身份。
他抵住北泗,再等等,等明天。
北泗却等不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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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谢谢怎么能缺少汉堡宝宝,黑色海胆龙王宝宝,朝朝祈年宝宝,白榆宝宝的营养液[星星眼]
破幻
压下唇。
池栖雁忘记眨眼, 呆呆望着对方深邃的眉眼,多次的触碰早就让他们对对方的身体熟悉异常。
有技巧的一个吻,令他丢盔卸甲, 软成一滩水, 由着对方予取予夺。
吻着他的, 是北玄商。
这个认知更是放大他的感官, 暴露在外的肌肤被激得起了涟漪。

